自食其力，开起“家常饭”小店

姚选现已年近花甲，6年前，他在瑞金路菜场做小买卖，妻子郝爱竹在纺织厂上班，一家人靠微薄的工资度日。就在那年，姚选中风后几乎瘫痪，郝爱竹也下岗了。为谋生计，郝爱竹在瑞金北村的家中开始做家常饭，来的都是熟客。昨天中午，郝爱竹在给客人做菜，姚选挪着脚步端菜时，郝爱竹说，他们的日子就像丈夫的身体，虽然步履艰难，却越来越踏实了。

昨天中午12点，在他们瑞金北村的家里，姚选正忙着当服务员。厨房和客厅之间有个台阶，差不多15厘米高。姚选端着菜走到那时，停了一下，他调整步伐后，左脚先跨了上去，接着整个人上去了。郝爱竹在他上台阶时从厨房跑了出来，站在他身后注视着。就在姚选向上跨的时候，郝爱竹的嘴动了一下，像是为他加油。

除了脸上憨憨的笑，作为服务员，姚选显然太蹩脚了。况且，所谓的饭店就是他们家摆放着3张桌子的客厅，每天的菜肴不超过6样，也没有价目表。但来的客人没有一个嫌弃这些。

在附近的金城集团工作的老孙是这里的老客。郝爱竹说，两年多来，每天中午11点45分，老孙肯定过来喝酒，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。但是，两口子从来都不嫌弃老孙占座位占得时间长，而郝爱竹每次还会给老孙准备一杯浓茶，帮他解酒。可昨天到了下午1点，老孙还没有出现。

“来晚了，刚从火车站赶过来的！”1点15分，老孙急急忙忙地进了门，手里还拿小瓶的“二锅头”。姚选见到他，立即憨厚地笑了。老孙拍了拍姚选的肩膀就坐下了。郝爱竹给老孙上了盘大蒜炒干子后，店里没了新客人。她于是从厨房拿了块热毛巾过来，右手托着姚选的后脑，帮他擦了一把脸，又把他的双手擦了擦。

原来，姚选现在还是不能多说话，说多了头昏。以至在接受记者采访时，姚选只重复了几句“好，好得没话说”，当作对妻子的评价。但记者注意到，姚选说话的时候悄悄用手擦了一下眼睛。

“身体不好，我自然得多照应他一点。”看到丈夫的“小动作”，郝爱竹笑了。接着说起了老顾客们，“都和家里人一样。”郝爱竹这样评价道，包括这个“不讨喜”的老孙。去年年底，姚选生病，老孙回家过年前丢下了100块钱，说这是他和姚选的交情，没别的意思。

去年，在附近建工局工作的一个姑娘吃饭时把钱包拉下了，3天后她来找，郝爱竹便把钱包还了。里面多少钱郝爱竹不知道，以她的话说是“本应该的”。“那姑娘后来调走了！”老孙对这件事显然是知情者，他告诉记者，两年中，这类事情已经发生好几回了。

6年来，郝爱竹说他们夫妻从没闹过一次脸，女儿也很乖。去年女儿考上大学后，郝爱竹把早餐生意停了，但每天还是5点半起床，把家里打扫一遍后再出去买菜，回来后陪姚选到院子里散步。“就是饭菜干净、便宜，还有那种家的感觉。”几口下肚后，老孙挥了挥手，打断了记者的采访。